（杨涟是个清官，但也是无用之清官。）
（明朝那些事儿是本很好的科普读物，但有很浓郁的主观色彩，要想了解真实的明朝，可以看看明实录，南明史。）
（真能治疗低血压！）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魏朝还真不知道孙家有没有人在朝中当官，只能先领旨，即便是孙家无人在朝出仕，天威军目前缺员严重，招进来一个便是。
既然王化贞指明了突破口，那山西之事，便可大可小，不用急于一时。
“肖乾，继续说下去。”
朱由校也想听听王化贞的高谈阔论，如果操作性可以，便作为国策推行。
大明太需要执政方向了，不能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听到圣上叫自己的表字，王化贞知道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于是快速说道：“走口外是一桩大生意。”
“但因为禁了互市，便由明面转到暗地里，于国不利。”
“臣奏请重开互市，准许天下商人正常贸易，设立税关，为国增加赋税。”
“互市设立之地，不能是宣府，需要再往草原延伸。”
“税关可以定在张家口堡，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此地临近京师，又属于大同镇，突出之地，为关隘之核心，万历四十一年又建设来远堡，可以守望相助。”
“二是，张家口堡城坚民多，本就是原本互市之地，和平时为互市，战时为城堡，挡住林丹汗和他的察哈尔部。”
朱由校也赞同王化贞的建议，张家口堡本就属于深入草原之地，也属于大同军镇的一部分，再此建立税关，合情合理。
“臣认为，税关之税收，不可过高，为商者，最为奸猾，有利可图，便蜂拥而至，要是无利可图，便会一哄而散。”
说到这里，王化贞便抬头看向御榻上的圣上，见九五至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立刻低头，继续说道：“如此也可以解决大同镇，宣府镇的困境。”
“粮食蔬菜，茶叶盐巴，军械，都可以由这帮走西口的商人们托运过去。”
“朝廷不必劳心费神，只需要支付运费，或者减少税金便可。”
“只要管住禁品，不允许生铁，火铳，大炮，大黄出税关即可。”
“但互市之地，就不能放在关隘之处，需要继续往草原深处挺进。”
“臣曾经巡视过漠南草原，认为兀良哈三卫原地最好。”
“此处是漠南，冀、辽东交接之处，兵家必占之地，谁手里有兀良哈三卫之地，谁便有主动权。”
“三卫虽然不稳，也有墙头草之状，但忠心大明的小台吉甚多。”
“派遣得力之臣，固定草场，册封王爵，两三年之间，大明便会多一群忠臣孝子。”
“关键之处在于，在何处建城。”
“臣认为，赤峰山可以，依山建城，石料，木材皆不缺，还有充足的水源，粮食充足，便无法攻克。”
“城外为互市，城内为堡垒，林丹汗下次骚扰九边，便会有所顾虑，不敢深入。”
“建奴进攻之时，也可以从赤峰山出兵，攻击建奴之背部。”
“但草原地域辽阔，不能只建一座互市城堡，需要在河北之地，再建两城，既要开互市，也要建成一座不陷落之坚城。”
“臣认为，距离京师五百里五指山（承德），可以建城，充当赤峰山后的第二座军镇堡垒，继续跟漠南等部做生意。”
“至于第三座，就不是朝夕之间能够达成的，需要派出使臣，跟林丹汗商议，在集宁设立一商城，即是吸蒙古人的血，也可以当做情报传递之所。”
“至于说榆林镇开不开互市，那就全凭圣上的布置了。”
王化贞的布置，就是历史上满清的布置。
用商业手段吸血，将草原黄教的寺庙固定，给忠心的蒙古部族划分草场，册封部落首领为王，全力拉拢蒙古上层，用种族政策搞死蒙古诸部的牧民们。
其实这套玩法，历朝历代都在玩，只是能力不同，效果也不一样。
大明玩崩了，是因为军力不够强，没把蒙古诸部落打成一盘散沙，加上蒙古诸部落，不断有强人崛起。
当然，从嘉靖爷到万历爷年间，国家动荡，中枢无能，也导致了蒙古诸部落有时间喘息，回血。
“此法可行。”
“肖乾，你要把你的想法，尽快书写成奏折，不要文绉绉的，要简明达意。”
“朕这次找你回来，就是想要你解决蒙古之患。”
“黄教也要分化，拉拢，给他们建寺庙，让他们在固定地点传教。”
“大明也可以册封黄教禅师封号，爵位，只要他们跟大明一条心，不要追随林丹汗惹事生非。”
“肖乾，你愿意替朕去解决大明两百年的难题吗？”
见王化贞忘了黄教，朱由校提议加上，这帮僧人，全都是蒙古各部族的大小贵族，甚至有人还是台吉，拉拢住他们，就能拉拢住他们的父兄。
“臣义不容辞，愿意亲赴五指山，平定蒙古之患。”
王化贞立刻跪在地上，向圣上请命。
在中枢中，他一身抱负无法施展，还不如去边地，成为大明的班定远。
“肖乾，真乃国之干城啊！”
“封王化贞为御书房大学士，军议府副大臣，鸿胪寺少卿，驻蒙古大臣。”
“此去是为了开疆扩土，五指山不如改叫做承德，设立为府，赤峰山则改名为赤峰城，张家口堡，改为张家口府。”
“设镇远将军府，爱卿为镇远大将军，治所就定在承德府。”
“国库、内帑都非常紧张，但朕知道爱卿有陶朱之道，就先拨十万两白银，作为爱卿建城之费。”
“承德在未来非常重要，爱卿一定要管理住。”
“互市新开，三年之内，只需要五十家持大内准许诏书入场，每份诏书，做价三千两白银，这笔钱，全部作为爱卿的军费。”
“册封蒙古诸部落的名单，爱卿要慎之又慎。”
历史上，在清代才会出现的承德，提前出现了，这座北方第三座政治中心，不知道会不会发挥历史中出现的作用。
尽人事，听天命，只能交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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