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刀直|插|入薛绮薇的心，方才还状似懵懂的薛绮薇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而后她轻笑一声飞速后退，重新回到了她的王座之内：
“我还以为师父你已经忘了呢。”
“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为何要杀那么多的人？还有誉帝、他算是有恩于你！”
顾辞忍不住问，当年的薛绮薇古灵精怪，虽然性格行为在天誉城来说算得上离经叛道，却断不是今天这般残忍、杀戮成性的模样，难道剔除了仙骨之后，薛绮薇就非要朝着这个方向“黑化”？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薛绮薇竟然笑得整个人躺倒在了王座上，她伸出涂满了豆蔻花色的指甲来轻轻指着顾辞道：
“师傅莫急，还有个大和尚，我杀了他之后，这天下便再没有比我们师徒厉害的人。”
说着，她身后整整齐齐地浮起来了九个人头，竟然从誉帝到无上尊，整整齐齐地排布在她的身后，断裂的颈项鲜血淋漓，而那些人惨死的时候脸上惊恐的表情，也纷纷呈现在了顾辞面前。
顾辞的脸色更差了，他勉强用垂在广袖中的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当场呕吐。
如此一般做派，落在薛绮薇的眼中，便只看见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在面对她努力地杀了那么多大能后，顾辞还是连多说一句话、多分一个眼神给她都不是那么愿意。
这才是她的师父，道心永固的师父，薛绮薇有些迷恋地舔了舔嘴唇，下一刻却整个人消失在了王座上，化作一道红雾骤然出现在顾辞眼前，红雾中伸出了她的手，竟然十分放肆地摸了摸顾辞的脸——
“啪！”
顾辞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她的手，更是毫不犹豫地捏了个道决迫使薛绮薇从红雾中显形：
“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牵扯旁人？！”
“旁人？！”薛绮薇冷笑，“若非这些人以我的命格苦苦相逼，你我师徒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身后高高浮起的九颗人头，薛绮薇病态地笑了笑：
“只要将比我们强的人都杀了，便没有人再会对我们指指点点。”
“……那么李君呢？”顾辞问，“为什么派你的人对他下手？”
听见李君的名字，薛绮薇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扭曲，鬼族至尊翻卷的怒火将整个大殿都逼得摇摇欲坠，万鬼池墨绿色的池水不断在沸腾，整个空间内都开始往下坠落带着火星的黑色石头。
薛绮薇满头的长发在阴风阵阵中飞舞，她整个人怒到了极点、双目更是赤红：
“当年！被您剥去一身仙骨的时候！我当时就想立刻死去！您以为我到底是为什么才坚持着活下来，哪怕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鬼族，我也要活下来！我不仅要活下来，我还要带领鬼族占领你们仙界！”
“你们多高贵啊！九州十四境的修士！一个个端得道行高深、摆出一副清高样子，内里却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您受伤的时候——他们谁愿意伸出援手？！天下蒙难，他们都只会说这是人间应该经受的苦难！”
“凭什么你们作为修士就可以尽享天下美景，而我们鬼族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永远做一道影子、暗无天日！我就要消除这种特权！”
顾辞：“……”
若不是人设摆在这里，他简直要上前去握住薛绮薇的手，热情地喊一句“同志”：
哦该死的，消除那些特权阶级，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他扮演的是个冷心冷情的大能，顾辞只能吞了口唾沫，然后轻声道：
“天下本就如此，强者居之。”
薛绮薇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最后却只是得到了一句这样的话，她愣了愣，忽然又不生气了：
“你果然没变，师父，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冷心冷情的顾辞。”
时间也耽搁了太久，顾辞不想再同薛绮薇纠缠下去，因为这鬼族女帝阴郁的眼神总是让他很害怕，况且整个鬼界也像极了早年的恐怖电影，除了黑黢黢的特效，就是让人害怕慌张的背景音。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只能继续追问：
“可这些，同李君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薛绮薇古怪地笑了笑，深深地看着顾辞的眼睛：“师父，你敢告诉他，小楼里面到底有什么吗？”
？？？
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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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好家伙，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我还特么有个“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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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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