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可知我为何一直阻你修行？”
此刻夫妻二人已回到屋内，玖月随后又在屋内施了法，仿佛是在担心隔墙有耳。
林易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重要，否则她不会如此慎重。
“为何？”
他知道，绝不是因为害怕他降妖除魔，否则玖月从一开始就能取他性命。
玖月目光幽幽的注视着他，半响才道：“因为...你的前世是萧白！”
萧白，千年前人间第一强者，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萧剑仙。
林易想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但见玖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夫君不觉得意外吗？”
“我只是选择相信你！”
玖月笑了，笑得很开心。
林易问道：“但是我很好奇。你的依据是什么，猜测么？”
玖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夫君，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
林易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无奈道：“妲己，你这个小狐狸精。”
这句话，的确只有来自后世的人才知道，尤其是这口气，若非有人言传身教，定然是模仿不出来的。
玖月眼中笑意更浓，其余仿佛回到了千年前。
林易又道：“不过这句话并非只有我一人知道，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都懂。”
“但是伦家就是能认出主人。”
“为什么？”
“不告诉你！”
好吧。
林易猜测这多半涉及到什么隐私，于是换了个话题。
“为什么叫我主人？”
“因为主人就是主人啊！”
林易：“......”
他忽然觉得背后有点痒痒的，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衣领钻了进去。
他目光一转，果然看到那作怪的白尾。多了一条尾巴的夫人，似乎变得可爱了许多。
“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主人挠痒痒，这不是主人最喜欢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玖月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诱人极了。
林易喉头一动，摇头道：“我不痒。”
“那主人想让人家用尾巴给你挠什么？”
我想...
“我什么都不想挠。”
林易猛然醒转，背着手抓住那作怪的小家伙，认真道：“谈正事呢，别闹！”
他忽然有些相信自己前世是萧剑仙，以及主仆的关系了。
如果真的修炼有成，谁不想养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呢？
玖月撇了撇嘴，一脸不开心。
“主人变得正经了，伦家都快认不出来了。”
咳。
这撒娇的语气让林易食指大动，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不过他当下只想解开心中的疑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能操之过急，来日方长。
林易沉吟道：“所以，你嫁给我是因为我前世是萧剑仙，你的主人...那么，这与你阻止我修行有什么关系？”
同时心中暗暗想道：小狐狸这是翻身做主人，把主人压下去了吗？
玖月似乎天生就有变脸的天赋，或者说狐狸精都擅长伪装，听到林易的问题，刚刚还在撒娇的她忽然一脸伤感，眼中隐隐冒出水雾。
“因为...我害怕主人会离我而去。”
“不会的！”
林易沉默片刻后，握住她的手，郑重许诺道：“如果这一世我再度飞升，一定会带上你。”
“不对，我前世为何要飞升？”
他忽然想起来，古籍中记载，萧剑仙最后一次显露在人前，是在千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长安之巅，萧剑仙于万众瞩目下羽化飞仙，自此之后再无音讯。
林易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前世的他既然已经飞升成仙，又为何会轮回转世？
“不知道。”玖月摇了摇头，轻声道：“当年伦家还只是个小狐狸，主人的事从来不会跟我说。”
她仍是一脸哀伤，仿佛在回忆不堪的往事。
“那一天，主人好像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对伦家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话？”
“主人让我在九鼎山好好修行，如果看到你从天上掉下来，就保管好你的东西。千年后，你自会回来取。”
玖月说完，将手中空荡荡的剑柄递出。
林易早就注意到这东西的古怪，只是一时无暇询问。
“这把剑是我的？”
剑柄通体雪白无暇，只是却不见剑身，也没有断裂的痕迹，就好像原本就只是一块剑柄。
剑柄处刻写两个字，赫然是“弑神”。
这是它的名字么？
玖月臻首轻点：“嗯。”
林易抬手接过，大脑忽然一阵刺痛，一股零零碎碎的记忆涌现在眼前。
那是一幅天崩地裂的景象，记忆中有仙，魔，妖，鬼...无数强者大战，仿若诸神黄昏。
只是因为缺失了太多，很难看出故事的内容。
林易深吸了口气，缓缓将剑柄放下，脑海处的胀痛才逐渐消散。
“后来呢？”
他决定先了解飞升的真相，毕竟这种刺痛感实在难以忍受。
“半个月后，主人真的从天上掉下来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神魂几乎消散，只剩最后的灵识在支撑。”
“伦家想救你，但我无能为力，真的...”
说到最后，玖月的眼眶已经湿润。
林易将她拉到怀里，手指穿过那柔顺的秀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失败。”
很显然，玖月并不知道他飞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于，他在飞升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结果。
可...为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不是他的性格！
“我前世可曾告诉你，这柄剑该如何修复？”
林易猜测，这剑多半是在那场大战中受损，以至于记忆不全。
如果能彻底修复，应该能了解当年的真相。
玖月却道：“这剑并未损坏，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林易一脸古怪：“难道我当年是用剑柄硬生生把人砸死的吗？”
扑哧。
玖月破涕为笑，因为当年这人就说过类似的话。
【你这算什么剑，空有剑柄没有剑刃，难道要让我把人活生生砸死吗？】
“这把剑是会随着主人的剑道而改变，你心中的剑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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