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我偶尔会和玩具交谈。
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深夜，我问枕畔的不倒翁：“不倒翁，你不冷吗？”
不倒翁答：“不冷。”
我又问：“真的不冷吗？”
不倒翁答：“不冷。”
“真的？”
“不冷。”
睡在旁边的某人看着我们笑了，说：“这孩子好像喜欢不倒翁，一直在默默地盯着不倒翁。”
我是知道的，夜深人静时，有四五十只老鼠在家里到处乱窜，偶尔还有四五条锦蛇在榻榻米上爬来爬去。大人们都已睡下，鼾声如雷，对此毫不知情。老鼠和锦蛇甚至会爬进被窝，所以晚上我总是一觉不睡，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才敢小憩片刻。
我在无人知晓中错乱了，不久又在无人知晓中恢复了。
还有比那更年幼时发生的一件事，每当我看见麦田里起伏的麦穗就会想起。我盯着麦田下边的两匹马，一匹红马一匹黑马。它们确实是在交配，对近在身旁的我置之不理，完全不当一回事。我从中感受到了力量，所以对于马的无礼，甚至无暇感到不满。
我看到了另一匹红马。抑或是同一匹马。它像是在做针线活儿，未几站起身，啪啪地拍打前襟。或许是为了掸掉线头吧。它扭过身来，朝我脸颊刺了一针：“小宝宝，疼吗？疼吗？”对于我来说，很疼。
我的祖母之死——经我这样掰着手指多次计算——是在我出生后的第八个月。只有当时的回忆是那般清晰，宛如霞霭裂开一个三角豁口，露出了昼日澄空的宝贵肌肤。祖母的脸和身形都很小，发型也小。她身穿一件密布着芝麻粒大的樱花花瓣图案的绉绸和服。我被祖母抱着，一边陶醉于香料的清香，一边望着上空吵架的乌鸦。祖母“哎呀”叫了一声，把我扔在了榻榻米上。我一边滚落，一边凝视着祖母的脸。祖母的下巴剧烈颤动，皓齿两三度震响，很快就猛地仰面躺倒了。许多人跑过来，围着祖母，一齐发出金钟儿般的细声哭泣。我躺在祖母身旁，默默地看着死人的脸。祖母那白皙的脸庞美丽而文雅，自两个太阳穴皱起细小的波纹，这皮肤的波纹扩及整个面部，使得祖母脸上转眼之间便布满了皱纹。人死，则皱纹遽生，继而波动，扩散不止。这是皱纹的生命。文章至此结束。难以忍受的恶臭从祖母怀中慢慢地爬了出来。
祖母唱的摇篮曲，至今仍把我的耳朵撩拨得发痒。
“狐狸出嫁，姑爷不在。”
此外别无他言。
（未完）
喜欢开局cos炮姐，我变装救世请大家收藏：(m.shuhaige.tw)开局cos炮姐，我变装救世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