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收下盒子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但从那以后，根本就没有穿过那身衣服或者是佩戴手表。
所以他是不是那时起就是假装的喜欢？
你停止脑海里那些清晰的回想，开始面对现在这个他，目光咄咄地回答，“我当然知道那些熊孩子骂过你，但我揍他们的时候可是同样没有告诉你。”
沈妄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怀表，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他真是个合格的白眼狼。
“我只是提醒你，没事就别钻进壳子里给别人扣帽子。”从前居然还以为这个虚伪的小子从没准喜欢过你，你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向他，“另外我还想送你一件礼物。”
“从前给你的那件小西装，除了怀表之外，我还藏了一个小东西。”
你轻而易举得来到衣柜前，然后居然真的从那层暗格里拿到了衣服，“你原来也还留着它了啊。”
在他继续用那张嘴说出胡搅蛮缠的话之前，你做了个stop的手势，舔了舔唇说，“哥哥，你想知道西装里的秘密吗？”
“一点也不。”他走到你面前，瞳孔泛出幽冷的光，“如果你想要回送出去的东西，那就拿走，反正放在我这里也只是充当和妹妹感情深厚的塑料花。”
“我当然知道你压根就没喜欢过。”那衣服折叠得整齐如初，崭新模样像是从来没穿过，你的手指抚过柔软光滑的面料，然后翻出口袋最里层，“但是这里有一些关于你的东西呢，你现在早就遗忘掉的东西，真的不看一看吗？”
他死死地盯着你，最终还是冷声说，“给我。”
你伸手将衣服递给他，那是一套对当年的他来说裁剪合身的西服，试穿的时候你就坚信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能像他一样把粉色穿到这样惊艳漂亮，完全没有娘气，反而是又A又酷，像兔子一样看起来温顺无害，实际上能死死咬住人呢。
他皱着眉头接过去，然后两指翻开了口袋，果不其然在最底下看见了一圈金色丝线勾勒的小字，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却足够清晰——
“学会爱人。”
莫名其妙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沈妄却盯着这四个字手脚冰凉，浅色瞳仁活像是陨落在大海里的废星，他却又随即大笑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金色剪刀，毫不犹豫嘶啦一声把它剪烂。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学会爱人。”沈妄笑得胸腔震颤，他弯着眼睛像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把手里的衣服和剪刀狠狠丢在地上，一字一句对你说，“我一点都不喜欢粉色西服。”
这四个字原本是他曾经的愿望。
“别误会，我是指你从前在拙劣地学习怎么爱人。”你捡起那件可怜的衣服和剪子，“不过真可怜啊，目前为止你的人生一团乱麻，从事业到感情，全都是糟糕透顶。”
他那双鹰钩一样的眼睛锐利阴冷地瞪你。
你不紧不慢地拿起剪子，然后唰啦一下从领口开始将那件衣服给剪碎，两手微微用力，衣服碎裂成无数布条被你踩在脚底，“你从来没有爱过谁吧。”
某个夜晚他可是哭着说一定要学会爱人呢。
“这四个字明明算是你给自己送去的礼物。”你无所谓地说，“所以哥哥你学会怎么爱了吗？”
然而沈妄却猝不及防靠近并抽了你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你耳朵和大脑一片嘶鸣，险些踉跄着倒在地上。
他死死拽着你的手腕迫使你靠近，那双愤怒的、悲哀的、自我厌弃的浅色眼眸一片湿润，最后竟然掉下来大滴眼泪。
你有些错愕，明明是你被他给揍了一顿，但沈妄的脸颊上却挂着泪痕，像深渊里的魔鬼流出血泪。
他攥住你手心里的剪刀，锋刃处把他掌心割得血肉模糊，“我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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