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出发从米兰去克衣城。飞机是直航,大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飞机上坐的满满的,降落后停在停机国坪上,要用机场摆渡车接到入境大厅。我夹在人群中下了飞机,刚刚下舷梯,前面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他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另外一只手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MING”。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露出了笑容,收起了牌子,朝我伸出他原本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右手。
“Ming?我是bill的朋友,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身后,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我们走到车前,后箱车门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个小酒吧,沙发宽大而柔软。车子离开停机坪,经过一个特别通道时停了下来。车窗玻璃悄无声息打开,一个警官朝我敬礼,双手借过我的护照,看了不到五秒钟,又双手送了回来。
“再见”。亚历山大对着警官点头致意,车窗又悄无声息的升了上去,立刻,车子里面又安静了下来,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声音。
“Ming,再过几年,最多十年,我们将成为欧盟最东边的国家,到时就更加方便了。完全没有边境检查,就像从意大利到德国一样方便。”亚历山大说。
“多谢你来接我,亚历山大。BILL告诉我说有人会在机场接我,我以为要出机场才能见到你呢。”
“如果是那样,你可能需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出来,而且可能还不止。”亚历山大说。“我们如同一艘头部即将进入光速前进的飞行器,然而尾巴还在静止状态,嗯,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尤克国,能够看到最先进和最强壮的部分,也能看到最落后和最脆弱的部分,比如效率低下的边境检查体系。整体而言,如果没有一个新的机制约束,这艘飞行器就会四分五裂。”
亚历山大打开了茶几上的一瓶酒,倒上了两杯。
“喝一点酒有助于解除旅途的疲劳。你应该还没尝过尤克国的伏尔加吧?”他递给我一杯,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仰着头半躺在沙发上,嘴里喃喃的说:
“很多尤克国人都不愿意离开尤克国,因为其他的地方没有这么好的伏特加。”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离开了大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在树林里开了十几分钟后,眼前忽然一亮,接着左边的车窗玻璃落了下来,外面是一个大湖。亚历山大伸手指向窗外,告诉我:
“这是我们的海。因为她比一般的湖都大。”
车子沿着湖又开了几分钟,又拐进了一片密林,然后来到一个大门外,司机按了按喇叭,大门打开了,车子又往里开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一栋二层楼的房子前面。周围都是密密的松树林。
下了车,我就看到了BILL。他坐在轮椅上,左腿打着石膏,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对我张开双臂。
“MARK告诉我他不能来看我,我很失望。”BILL笑着说,“不过你的到来又点燃了我人生的希望。我想将来MARK也会来的。”
“我其实是刚刚好顺路。”
“哈哈,你可不能这么说。倒不是因为打击了我,而是让亚历山大和他的朋友们感到不安。没有人会从非洲出发,路过尤克国,除非是去莫斯科。”
“我其实是刚刚去意大利,那里的红酒生意还不错。”
“尤克国人不喝红酒。嗯,我们只喝伏特加,而且是尤克国的伏特加。”
“我已经请MING喝了一杯。”亚历山大说。”不过,MING,我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是我的朋友。”
“你是说BILL?”我疑惑的看着亚历山大。
“他现在有个新的名字。我们都叫他尤里。”
“或者是尤克国人。”门内又走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套头衫的年轻人笑着大声的说。
“这是舍普琴科。”BILL给我介绍。“我的CTO。嗯,首席理论官。”
“我们都活在某个或某些理论体系里。简单和一致的理论总是能够引领成功。”BILL补充说。“舍普琴科是我们的灵魂人物。晚上你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可不行。”舍普琴科伸出一只手指头,摇了摇。“我很希望能和你们一起,但是可能我要在市里呆到比较晚的时间。”
“我们可以通宵等待你,程序,伏特加,美女,还有时间。”
“我尽量早点回来。”舍普琴科挥手跟我们告别,带着那几个人上了两辆车,离开了。
“我也得走了,我哥哥让我去一趟他那里。”亚历山大说完,朝我们挥挥手,开了一辆越野车走了。
“我们进屋子里说话吧?”Bill灵活操纵着他的轮椅,从楼梯旁边的斜坡爬上了走廊,然后一个小门打开了,BILL的轮椅进入了一个小房间。我跟了进来。房间门关上了,然后突然下降,原来这是一个电梯。
电梯下降了足足二十秒钟,然后才停下。电梯门打开后,前面是一条走道,BILL的轮椅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这里是以前的一个军事基地。我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还有一些可用的武器,所以有时还能碰到一些军方的人。但整个基地基本上是我们在使用。大概是因为我们有更有效征服世界的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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