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姑被除掉的这一幕,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可饶是如此,依旧让在场的很多人难以接受。
只不过,众人怎么想已经不重要,毕竟我们只是路过这儿,也算是顺手帮了一下而已。
“鬼娘,你的脖子……怎么了?”
看着回到岸上的鬼娘,我发现她忽然有了些什么不对劲,小心的朝她问道。
在鬼娘的脖子上,此时有一根根的血管爆了出来,可那些血管一根根却成了乌黑的颜色,看上去格外瘆人。
鬼娘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摇摇头,“没事,应该是刚刚吸收了太多的阴气,体内气息有些失调吧。”
我点点头,也没有再有多言。
先前差点被祭鬼的孕妇名叫孔洁,她的丈夫叫王少成。待到河姑被除掉后,这两口子走了上来,朝我们连连拜谢。
王少成朝我们说道:“各位道长,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不可以在我们家吃个饭住下,也好让我们夫妻俩好好答谢各位,明天我带大家前去渭山。”
对于王少成的这番邀请,我们当然万分高兴。我们此时的所作所为虽然难免得罪了这山农寨的族长,但也算是了了其他村民的一个心结,我们进了他们寨子,料定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带着这种想法,我们几个点点头,随后在王少成和孔洁的带领下,前去了他们寨子里头。而周围其他来参加祭祀的村民们,神情复杂地和我们道谢了几声后,随后也都各自离去了。
山农寨是一个很普通的山村,而王姓是为这村子的大姓。
借着朦胧的月色,我看到山农寨一幢幢竹楼土坯屋依稀林列于山腰间,由一条条崎岖的泥泞山路串联着,看上去比我长大的兴田村还要贫穷。
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么一个贫困的山村里,却还有着一幢两层楼高的村野别墅,别墅装修得非常精致,四周被花格水泥墙围起。虽然比不上当初的望川县李金泉家,可也称得上是一个土豪老财,与这贫穷的山农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大哥,这幢大别墅是谁家的啊?”
我朝着那别墅看了好一会,随后朝王少成说道。
“哦,那是我们老族长家。”
王少成搀扶着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说道,“当初老族长让我们村寨供奉河姑,说河姑能够保佑我们村平安富贵,否则就会家破人亡。我们村寨这么一供,就供奉了四十年。可我们这些普通村民没看到任何好处,但这族长家却步步高升,几个子女在外边赚了大钱,为他盖了这么一幢大别墅,你说邪不邪门?”
王少成看了眼那别墅,颇有些仇富心态。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毕竟拿孕妇祭祀,这种事儿简直是丧尽天良!”我问道。
王少成一声苦笑,“小道长,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自然不了解。在我们这,族长就是王法,就是王道,就算公安也不敢管到我们这儿来。在我们村里那些个老顽固没死光之前,我们这些族人说什么都是没得用的。”
随后,王少成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我再看了一眼那别墅,心里不禁一阵疑惑。
整个山农寨一贫如洗,可偏偏这老族长家却因为供奉河姑而财运亨通。我这怎么看,都觉得与那李金泉供奉招财猫的门道颇为相似……
带着这种念头,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王少成家,吃过了晚饭后,便几个人挤着一间屋子,早早睡去。
啊!!……
然而,第二天清早,我却被一阵女人的哀嚎声从睡梦中惊醒。
不明所以的我们走出门看去,却见王少成此时请了个接生婆过来,脸上焦急,却又透露着一丝难得的喜色。
“王少成,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惨叫声是来自孔洁的,我颇为疑惑地看向了王少成,朝他问道。
王少成显得异常激动:“我……我老婆羊水破了,她好像是要早产了,我要当父亲了!!”
早产!??
我瞪大了眼睛,而在这个时候,一阵诡异的婴儿哭声,伴随着女人惊恐的惨叫再度从内屋中响彻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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