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女知月这里打开了突破口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另外一名宫女也很快交待，在房里服侍的，主要是她们两个，至于其他几位宫女太监并不知情。
董国舅是六阶的武者，想要瞒过其他人的耳目轻而易举。
每次他过来，程太妃都会找借口把那些宫女太监支使开。
唯有知月和知星两位在身边照顾的，根本瞒不过去。
真要论起来，程太妃和这两位宫女，都是受害者。
但是，在这个时代，碰到这种事情，最倒霉的就是她们。程太妃死了，还是一尸两命，这两位宫女的下场也堪虞。
甚至，整个寿安宫的宫女太监，有一个算一个，结局都不会太好。被发配去守皇陵就算不错了。
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许言心里忍不住有些叹息。同时更加警醒，这个世界异常危险，不仅有实力强横的武者，还有森严的封建礼教。
走错一步，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作为穿越者，许言感觉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想要随心所欲地过活，唯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等洗髓丹到手，就赶紧突破到第六阶吧。”
许言心中的紧迫感更强烈了。
程太妃这个案子过后，神都会变得越来越不平静。
他必须尽快突破到第七阶，那样在神都，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
刘公公在做笔录的过程中，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写的字都大失水准，越到后面，他心中的恐惧感就越强烈，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必死，但是对方就是想要戏耍你，等你以为能逃过一劫，看到生的希望时，再把你送入深渊。
太煎熬了。
长公主会放过他们吗？
刘公公不敢有这样的奢望，董国舅是她的亲舅舅，算得上是她的至亲之人。
而且，这位国舅也是一位将军，掌管着一部分京营。
他更是最铁杆的帝党。
于私于公，长公主都绝不可能任由这件事曝光开来。那样的话，这就是绝佳的把柄，送到太后的手上。
在皇帝马上要亲政的关头，会凭添巨大的变数。
长公主出手将他们都杀了，最多挨一些责罚，太后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样。
刘公公心里早就将这些利害关系想明白了，所以自觉这次必死无疑。
一直到做完口供后，许言让他将口供呈给太后。
他一步步走出寿安宫，心里怦怦直跳，当走出宫门的时候，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预想中的埋伏并没有出现。以
刘公公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看见栖凤阁的时候，差点哭了。
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长公主再怎么样，也不敢在栖凤阁附近杀人灭口。
“高总管。”
刘公公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时，还仿佛如在梦中。
长公主竟然没有杀他灭口。
他顾不得多想，就要将案件的经过告诉高公公。
“案子查明了？”
高公公听到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居然这么快就查清了案子，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到他要说案情的经过，直接打断了他，“你直接进去向娘娘禀报吧。”
刘公公一愣，看着并不高大的高公公的背影，心里不由有些高山仰止。
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早就察觉这个案子不简单，所以全程不沾边，也不想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是什么。
这才是在皇宫中的生存之道啊。
刘公公悟了。
他迈着小碎步，跟在高公公身后，走进了栖凤阁，这个大乾权力的中枢。
……
寿安宫内，许言还在给其他人录口供，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自然要做得细致一些。
这一次，是由萧清羽亲自做的笔录。
至于长公主，已经离开了。
总算给所有人做完口供，保存好证据后，两人走出寿安宫，前往栖凤阁，向太后复命。
一名小太监在前面领路。
萧清羽突然说道，“对于长公主，你怎么看？”
许言说道，“天家贵女，端庄雍容，实为皇室楷模。”
【在没先白之前，心里阴暗乖戾，一旦招惹到她，就像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萧清羽听到脑海中响起的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呵，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又问道，“那太后呢？”
许言看了一眼前面离得挺远的小太监，小声说道，“属下怎敢妄议太后？”
【感情用事，公私不分，心机手段都不是特别出色，脸不够厚，心不够黑，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执政者。如果她是皇帝的话，还能做一个守成之君，可惜，她是垂帘听政的太后，皇帝又不是亲生的，注定了她的下场……】
萧清羽心头一跳，很想知道太后最终是什么下场。
可惜，到这里，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时，栖凤阁到了。
她也不方便再问。
他们很快就得到太后的接见。
跟第一次一样，他们是在珠帘之外见的太后。
隔着珠帘，能看到里面东西摔了一地，显然这位太后刚刚有过雷霆之怒。
“你们来得正好。”
苏凝嫣看见他们到了，寒声问道，“这些口供上所说的，是否属实？”
萧清羽开口道，“回娘娘，人证物证俱在，绝无半分虚假。”
苏凝嫣眼睛一直盯着许言，果然听到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当然是真的。】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闭上了眼睛，压抑着沸腾的心火。
萧清羽小声劝道，“娘娘保重身体。”
过了一会，苏凝嫣挥挥手，本想让他们离开，突然，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这宁安侯该如何处置？”
宁安侯，就是董国舅的爵位。
萧清羽答道，“此事自当由太后圣断。”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看着许言，想从他那里得到建议。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想要痛快，就一刀砍了。他犯了这等滔天大罪，皇帝也保不住他。】
这正是苏凝嫣的想法，那董国舅居然敢做出秽乱宫廷之事，死一万次也难赎其罪。
【但是这样做的话，会跟皇帝彻底交恶，关系破裂，再也无法挽回。】
苏凝嫣心中一凛。
跟皇帝的关系，是她最大的心病。
她很清楚，这个江山是赵家的，也是小皇帝的。她只是代为管理。终归要还给小皇帝。
问题是，这个皇帝并不是她生的，两人之间有一些情份，却跟真正的母子差远了。
随着皇帝的年龄增长，跟她也越加生分。
如果跟皇帝交恶，日后他亲政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苏凝嫣不敢想。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畜牲？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留他一命，将他发配到边疆，拿回京营的控制权。皇帝也会承你的情，甚至能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地拖延皇帝亲政的时间。】
苏凝嫣听到最后一句，心里怦怦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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