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他这样可笑地欺骗了一次,她总是这样傻。陈子柚在心中想,如果这里有他的眼线,他是否会得意到笑。
但她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介意结果,她来或者不来,对他而言可能都所无谓。就像很久以前,他得到他想要的,至于她动心或者痛心,他都不在乎。
但是她已经等到了现在,她不再差那一刻钟。至少,她实现了他的要求,即使并非她自愿来的。
那是非常漫长的一刻钟。陈子柚打开手机计时功能,看着那些数字一秒秒地跳动。她期待报时的“滴滴”声早一点响起,因为当那声音响起时,她一定会立即离开这里,连那个名字也彻底地忘记。
她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也许是对的,迟诺要她来也是对的。因为,她马上就要真的放下了。
陈子柚没有等到那刺耳的铃音响起。因为当差两分钟十点的时候,九号贵宾厅的门被人轻敲两下,然后推开。
她不能置信地抬头,却看见进来的是依然面无表情的江流。他比以前更加面无表情。
“江先生有事不能来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了。”
她应该释怀一些了,至少没有彻底地她鸽子,而是派人通知了她。
江流向前一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江先生留给您的。”
陈子柚后退一步,但信封仍塞到了她手中。上面用极粗的笔以及特殊颜色的墨水写着她的名字,用那种她有些熟悉的独特的字体。
她撕开封口,她想里面应该有一张纸,写着只言片语。但是她猜错了,里面只有一枚钥匙。
她记得那把钥匙,那是她的保险箱钥匙,她将江离城这些年来送给他的所有贵重物品都放在里面,归还给他。
陈子柚捏着那枚钥匙,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她走到江流身边,将那枚钥匙重新塞回他的口袋里,她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揉成一团:“谢谢他。但是不必了。”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走了十几步,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胳膊。她吃惊回头,居然是江流,他第一次这样失礼地抓着她的手,把那枚钥匙塞进她的手中。他说:“这是江先生留给您的。就算要丢掉,也请您自己动手。”然后他迅速地擦着她走开,脚步匆忙,转眼已经离她很远。
陈子柚揉了揉被江流掐疼的胳膊,还有险些被他用那把钥匙划伤的手,想他为何如此失常。她的手上有几滴水,她抬头看了一下高高的屋顶,又看了下地面,难道机场大厅也会漏水?
几秒钟后,陈子柚一路跑出机场大厅,在停车场追上江流。她跑得气喘吁吁,而且夜晚她看不太清东西,差点扭到脚。
她喊:“江流!”
江流仿佛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她又喊:“江流,你等一下!”她跑得更快一些,挡到江流面前。江流立即把脸扭开。
陈子柚知道自己终于猜中了一回。她不顾礼节地把江流的身子扳回来,果然见到他早已泪流满面。刚才那几滴水,是他滴落在她手上的眼泪。
“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见他吧。”陈子柚静静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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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柚被江流带到医院,只见到了一具躺在床上的冰冷的尸体,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听江流断断续续地低声叙述:
“非常严重的车祸,整个车从悬崖上冲了下来。”
“江先生昨天傍晚匆匆离开,只给了我那个信封,说他若不能按时赶回来,就把它交给您。”
“我没想到他会自己开车回来,他不喜欢开车,很少开,也不够熟练。而那条山路非常险。”
陈子柚想打开床单确认一眼,医生与江流一起阻止了她。
“陈小姐,不要看。”江流拦着她,“江先生不会喜欢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别看了,小姐,看了也没用,不如留个美好印象。”已经看惯生死的医生说。
“如果他……已经面目全非,”她吃力地说出那四个字,她曾经诅咒过江离城,可是她诅咒他最厉害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把这几个字安到他身上,“那你们又怎么能够确认是他呢?” “车上有他的全部证件。而且,江先生是很罕见的血型,右脚小趾有一点先天性的微曲,仔细看,与常人不太一样。这些特征都相符。”江流哽咽了一声。
她不知道江离城的右脚趾有什么特别,因为她从没注意过。她恍恍惚惚,觉得似在做梦一般,太不真实,她在等待这个梦快点醒过来。
“还有这个,”江流向她伸出手,他的手有点抖,“他们找到了这个,当时正紧紧地握在江先生的手心里。”
陈子柚朝他的手心看了一眼,那一眼令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断裂开,一阵抽痛。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的平安扣,极好的品质,她再熟悉不过的图案造型,因为她也有一枚,几乎一模一样。
她一直猜想当年江离城第一次遇见她时之所以认出她的身份,也许就因为当时她戴着那枚平安扣。因为舅舅也有一颗,后来失了下落,应该留给了据说他唯一爱过的那个女子,就是江离城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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