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叹了口气，张小舟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一个见过他将来的模样的人，这个家伙肯定是有这么做的依据的吧？比如和林洛成一样，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什么的。
默默地在肚子里吐槽完，张小舟见面前的两个人似乎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事情了——事实上，自家师父除了刚才的自爆之外，基本没说话，张小舟索性也不继续在这里杵下去，开口告了辞。
在刚才那样把话给说开了之后，就算两人都没表现出什么，相处起来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这种事，即使是张小舟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交给那无所不能的时间了。
“我会让人找一找那舒谭小友的。”林苍点了点头，没有做过多的挽留，“等那两人醒了，你便动身吧，其余的事，交给我与你师父就好。”
张小舟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再怎么想查明真相，也不可能扔下自家小师弟和于飞两人不管。
“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林苍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朝张小舟扔了过来，“这个你收着。”
“应该会有什么用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别问我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当时是你自己找上门来，问我拿这玩意儿的。”当然，目前还压根没有做过这件事的张小舟，就更不可能会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明显不是凡物的玉匣，张小舟出声和林苍道了谢，侧头朝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初沉看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这个人的弟子，他不可能在没有得到对方任何话语的情况下，就转身离开。
对上张小舟的视线，沈初沉抿了抿嘴唇，好半晌才出声说话：“你……”倏地停了下来，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张小舟，“……小心。”
“若是有事，随时可与我说。”最后，他也只从口中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但这对两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弯下-腰朝着沈初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张小舟很是认真地开口：“师父也是同样。”
他是无法切身体会到这个人之前压抑的情感究竟如何，但他不希望这个人再为了那种事逼迫自己——无论这其中的缘由为何。
许是没有料到张小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初沉不由地怔住了，直到张小舟转身离开，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怎么，感动了？我就说你这个徒弟……”听着身后传来的林苍的声音，张小舟忍不住又把走路的速度提升了几分。
哪怕知道林苍之前故意引着沈初沉自爆，确实是为了自家师父好，但他还是觉得有点纠结。总觉得这个看起来无比正经的家伙，肚子里铁定都是一溜的坏水。
为了不让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对方的道，张小舟表示，自己还是尽量和对方保持距离比较好。
……反正和那个家伙关系好的，是一百年之后他，又不是这会儿的他对不？
非常没有责任心地把麻烦丢给了未来的自己，张小舟一把掐死了刚冒出头的愧疚感。
直到远远地把林苍的声音甩在了身后，张小舟才停下了脚步。大概是心境的变化吧，张小舟这会儿看院子里那些如同蕴含着天地间最质朴的大道的花纹，都没有了之前的敬佩景仰之感。
果然，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知道作者是谁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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