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给杜青熊的大礼。
杜青熊有些局促，但是那位坐在躺椅上的女子显然是心情很好，算起来她和杜青熊之间交情不多，那一次大战之前的帮忙也全是自己的意气用事，杜青熊根本不欠她什么，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杜青熊还帮助过她，但是现在看到矮了一头的天下第一人，这个野心极大的女子还是感到很满足。
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会为了权力而不惜断送性命了。
原来这是一种如此奇妙的，能够让人彻底沦陷的感觉。
杜青熊喝着澹台观音倒的葡萄酒，他喜欢喝酒，这个习惯是后来养成的，但是和黄玉佛一样，他更喜欢醇厚的黄酒，对于这种产子西域的佳酿却没有多少好感，只不过澹台观音的脸面他不愿意拂去，所以勉为其难抿了一小口，然后就只是旋转着杯子，不再饮酒。
澹台观音享受够了，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木榻之上，盯着杜青熊不再年轻的脸庞，记忆中这个男子的年龄并不大，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苍老了很多，看来自己听说的那些传言大半都是真的。
“不知道这一次杜先生来到我这个小地方，究竟是想做一笔什么交易？”
澹台观音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杜青熊听出了她言语之中并没有和杜青熊做交易的打算。
显然这个女子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地步了。
当然，杜青熊也并非是来做交易的，看到宋江就已经算是意外之喜，至于来到石塔之内，与其说是自愿，更不如说是一种要挟。
方才替宋江挡下的那一股气机，可是已经达到了凝神境界的。
不过杜青熊仍是摆手道：“以澹台家族如今的掌控力，以及你的能力，我应该没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你的兴趣吧。”
澹台观音对于杜青熊略微自谦的说法不置可否。
杜青熊淡然一笑，“当日你能在江头替我挡他一阵，一直没有机会道谢。”
“天下第一人的道谢，我一个弱女子刻担当不起。”澹台观音嘴角噙笑，声音也变得软了起来。
杜青熊手指轻弹夜光杯，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我的境界，已经入井中月一般，碰之即碎，你就不用挖苦我了，以你如今的实力，我这天下第一人当得还是很胆战心惊的。”
杜青熊的诚实倒是令澹台观音很惊讶，按照自己和杜青熊之间的关系，其实杜青熊大可不必对自己吐露实情。
“我有一个疑惑，如果那日我不挡他，你有机会赢吗？”
杜青熊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点头：“可以。”
澹台观音一声轻嗤，她可是对那个人的实力在了解不过，当时若非自己有特殊的奇遇，怕是早就命丧江底了，杜青熊略微显得狂妄的回答让澹台观音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澹台观音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杜青熊听到了，于是立刻解释道：“当然还是得依靠那些剑，所以为了你们澹台家的那柄，我还是要谢你。”
澹台观音柳眉一竖，罕见的有些怒意：“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时的情况，天下名剑共事主，就算我不借，嫦娥也会呼啸而去，我只是顺应天时而已，唯一疑惑就是你既不是剑子，也没有引动天劫，究竟是如何做到那样的手笔的。”
杜青熊沉默下来，而看到杜青熊落寞脸色的澹台观音也就不再询问。
过了很久之后，杜青熊再次开口，话题却转向了战争：“这一次两国交战，你准备参加吗？”
“漠铁城有可能在两国近乎举国兵力相互倾轧的情况下安然存活下来吗？”澹台观音眉头一挑，出言反问。
杜青熊沉吟了一下，他并不清楚澹台观音的布局，但是想来这个女子也不会安于现状，想要让澹台家族更强大，这趟浑水不得不趟。
“放心，宋江这一次不会有危险，这是我唯一能答应你的事情。”澹台观音的神色间出现了一丝疲惫，“虽然练得人啖人心肝的魔功，但是良心还有一些，对于一颗好苗子，我比你更有耐心，也不像澹台狂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
“想要再开天门，总得有一个人先去撕裂那层封印才行。”
杜青熊稍稍放心，至少在宋江有那个能力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主动忽视澹台观音语气中的戾气，杜青熊轻声询问道：“如果我去玄武王朝见她一面的话？”
澹台观音冷冷一笑，这一次的怒意牵动全身真元，杜青熊都不得不分出心思来抵御掉一些。
“杜青熊，这天下第一还没当稳，你就想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你这样做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会提前引动战事。你以为她愿意借剑给你就代表能听你的劝？你知道她现在代表的是什么？”
杜青熊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其实澹台观音说的这些话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被一个外人说破，似乎更有一些悲凉的味道。
澹台观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怒气压了回去，不过声音已经不复一开始的柔和，变得有些生硬起来：“要是你实在不想看到生灵涂炭，那就做你该做的事情，别去管你管不了的。改变战局的方法有很多，贾文和可以凭一张嘴就抵千万兵，张三千更是能够以一己之力更改气数，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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