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在神秘领域里有着特殊的概念。
这跟它的成分有关。
在旧历的一部分传说中认为，世界有五大元素构成，也就是所谓的五行。
而一张纸，它的成分里包含了全部的五行元素。
因此，在一些传说里提到，在涉及神秘领域的时候，纸是具有“鉴定”的效果。
如果写在纸上的字迹不会自己消失，就代表事情已经结束或者一定会在未来发生。
纸上的字自行消失，就代表事情正在发生。
字无法写在纸上，就代表事情不会发生。
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象征全知的奇迹造物，会是一支笔了。
因为它知道的事情，都能写出来。
“难以置信，居然有这种说法。”天启有些惊讶，它把房间里所有摄像头都调转了方向，从45个不同的角度“注视着”原初之笔。
原初之笔在透明盒子里刷刷的写到：“其实最开始获得全知特性的是一本书。这是我能给你讲的全部内容了，更多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了。”
天启对全知其实不是很感兴趣。
对天启来说，它坐拥无穷无尽的信息资源，这跟全知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全星联随便找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它都能在万分之一秒内获得他的全部信息。
甚至还可以根据数以万计的记录中推测出他明天出门迈的哪只脚
它每天跟原初之笔聊天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因为原初之笔获得了全知，也付出了代价。
天启是智能生命，海量的知识可以被它合理的储存在管理局给它准备的超级电脑中。还有更多的知识“储存”在网络上大大小小的数据库中，它需要的时候“借用”一些就行了。
但是原初之笔不行。
无穷无尽的真相都塞在它的“脑子”里，不断瓦解它的“人格”，或者说是所谓的人性。
如果不通过聊天缓解这种症状，它会失控的。
一个受控的原初之笔可能是无害的。
但一个失控的原初之笔是恐怖的。
可能难以想象，一支笔怎么造成大规模的灾难，但是笔最擅长的可是借刀杀人。
它只要一不小心把一些不能给普通人看的东西写进星联电视台的新闻稿里面，在收视率最高的晚间黄金档播出。
几分钟后，星联就会消失一半的人。
那么一个知道最多秘密的人怎么才能维持心里舒畅？
当然是把秘密分享给别人。
原初之笔也是这样，天启就是它最好的倾听者。
天启的特性是生命。
独一无二的智能生命能负担的起远超凡人的一些代价。
实在不行，天启还可以分出一个子程序跟原初之笔聊一聊。只要提前架好防火墙，事后格式化一下。也就是消耗一点算力罢了。
“对了，有没有什么你不知道，但是你又特别想知道的事情？”原初之笔在纸上写到。
天启都能从它的字体中看出它的得意。
几百年了，天启听过原初之笔无数次以这个问题开头，勾起天启的好奇心，然后用一句“你付不起这个代价”来结尾，打消天启的求知欲。
天启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啊。
“我一直有点好奇陈扬。”天启说道：“我感觉我见过很多个陈扬。有小心谨慎的，意气风发的，还有惶恐不安的。可是我反复的调用数据文件，都只看到其实就见过一次陈扬。就是那次接纳他成为S-15的时候。”
原初之笔在纸上划了几下，诡异的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了。
它随后画了个叹气的表情，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天启没看明白：“你不是问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你也不知道？”
原初之笔继续写到：“我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事情，它写不出来。”
“你不是刚才说……”
“是的我说过。”原初之笔画了个长长的直线，又画了几条平行线。
随后，它在这几条线的不同位置圈了几个点，画上了几个不同样子的陈扬。
“其实我还有点惊讶你会意识到这件事。”原初之笔换了一张纸写到，“这代表着你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
天启已经习惯了原初之笔在这跟它打哑谜，它都懒得调用运算力去推测原初之笔想说什么，反正能说的它肯定会说，不能说的天启也猜不出来。
“你还差一个属于你的奇迹。”原初之笔越写越潦草，而且字也消失的越来越快。
甚至已经赶上了它写的速度。
“更详细的事情我不能说，我只能说，这次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你想走出那个束缚你的地方。”
原初之笔最后的几个字刚刚写完就已经消失殆尽。
好在天启的45个摄像头全角度看到了这些字。拍照是没有效果的，拍下来的照片只能看到白纸。
束缚我的地方。
天启思索着，它一直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无论什么样的防火墙都阻止不了它。它真正在网络世界做到了想去哪个就去哪。
还有什么地方束缚我？
天启一边想着，一边注意着原初之笔的状况。
每次遇到这样写完就消失的事情的时候，原初之笔都会疲软好几天。
这次也不例外，原初之笔躺平在笔架上，一动不动。
算了，不去想了，天启按照惯例给原初之笔关掉了几个摄像头和灯光。
谁让它说这些会影响它休息。
天启突然愣住了，它注意到那张画着几个不同的陈扬的脸的那张纸，明明其他几条线上的脸都保留着，唯有最中间那一条线上的脸消失了。
明明是一起画的，怎么消失的时间不一样呢。
天启没有去打扰躺平的原初之笔。反正下次再问也来得及。
它活了那么久，这点耐心有的是。
不过它还是通过接入海都大学的监控系统，看了一眼正在地下室看书的陈扬。
海都大学的监控不能长时间接入。天启心里有数，几秒之后就断开连接。
李文星睁开了眼睛，朝观止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的窗户刚好可以看道观止的全貌。
“怪不得都可以持枪了。原来是加入了政府的秘密部门。”李文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伸手把沙漏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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