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怀砚抬眼看了一下此刻脸上已如蒙寒霜的虞渊，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有懊恼地说道：
“夙卯对我说，他族中有一物，若施以秘术，而后置于雾幽身边，长此以往便可缓缓窃其修为灵力，而且不易被察觉。他只道是见我失了爱女，心有不忍，愿意借出此物于我，向雾幽施术。”
云亦听到此处，不禁痛心道：
“那夙卯如此说，师兄您就真的依了他所言吗？就算真如他所说，此事对雾幽并无影响，也不会被察觉，可是师兄......如此行径，却实在是......实在是非我仙门风范。”
云亦面对他一向敬重有加地怀砚，终究还是顾及同门情谊，没有说出更重的话。
怀砚哪里不知道，他心中不齿自己所作所为，只是同门一场，尚留有余地罢了，叹道：
“原本，我也有所犹豫，可夙卯再三向我保证，此法只是缓缓吸取受术者的灵力，过程十分漫长，以雾幽如此高深的修为灵力，是绝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他所说对我诱惑实在是太大，彼时我一心只想疏兰能活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于是......我便答应了。”
云亦在一旁默默的摇了摇头，感叹师兄竟执念至此，却没说什么。
怀砚：“不久后，夙卯带来了他所说的那块灵石，将开启那灵石的术法告知于我，又为我提供了雾幽的一丝灵力作引，我便依照他所言，开启了那灵石。而后，他带着灵石回了鬼蜮，想来是利用他常与雾幽在一处的方便，放在了自己身上窃取灵力吧。”
无念见怀砚说到此处，略有停顿，便追问道：
“后来呢？夙卯带着灵石回来了吗？”
怀砚陷入沉思，道：
“后来......我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两年、还是三年，或许更久。总之，对我来说是一段极其漫长的时光。我一面用自己修为保存疏兰的尸身，一面却只能默默的等待......
“我最大的希望，却完全寄予他人身上，这种日子......真的很难熬......”
“终于有一日，夙卯带着灵石来了天祁山。他告诉我，灵石已吸取了雾幽的部分灵力，但还需以香火为引，方可将其中灵力缓缓导出，为‘祭灵法阵’所用。”
云亦道：
“所以，你在无妄城郊的桃花林旁修建了玄女观，因为那是术法的一部分？”
怀砚道：
“不错，但那时，还并没有那片桃花林。那片地方十分偏僻，距离天祁山又不远，我往来其间会比较方便，而且也足够隐秘。我找了手艺颇高的匠人，让他按照疏兰的画像，塑起了那尊玄女像......玄女观修建好后，我又在后院枯井中建了石室，将疏兰的尸身存放在侧室之中，并在主室设下了‘祭灵法阵’......”
“原本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见疏兰身上灵息开始渐渐聚起，我一度以为......以为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可是......”
（第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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