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航挑了下眉,抱着花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脸上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花确实是弟弟买的,同样是玫瑰花他能分辨出是云南产还是进口,程豫肯定分辨不出来,也不知道还有差别。
程豫心虚后退,一下子退进浴室里,后背撞到洗手台,额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小航,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陆远航仰起脸,先把他的睡衣丢到衣服架上,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抓住他毛衣的领口,“解释主意不是你想的,花也不是你买的么?”
他能想到这种点子就怪了,多半是孟棋然给出的主意。
“小航……”程豫的身子一截截矮下去,嘴边扯开干巴巴的笑,“你不喜欢?”
“喜欢。”陆远航嘴边的笑容扩大,一下子站直回去,关上浴室的门抱着花懒散倚墙,“自己能脱衣服吧。”
程豫点头,背过身乖乖把身上的毛衣和保暖衣脱下来,露出伤疤遍布的宽阔后背。
陆远航忍着笑也不吭声,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年少的青涩褪得一丝都不剩,脸上的憨厚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着迷的硬朗和粗犷。
这段时间在医院陪着他,他手下的几个小警察没少跟她八卦,说局里的未婚姑娘好些个都想追他。
有一个实习结束回警校,还给他发了封情书过来。
陆远航没问程豫怎么处理的,也不担心。
他跟别人不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念想都不会给,喜欢的,仔细藏在心底谁都不告诉。
就连她这个当事人,当初都被他瞒了两年。
“脱完了。”程豫透过镜子偷偷瞄她,小声问道:“可以洗了么。”
陆远航低下头,狠狠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骂他木还是该庆幸他直肠子。
他就一点没往歪的地方想。
程豫洗完澡,光着膀子坐在床边,双手紧张攥紧拳头,“伤口都要愈合了。”
“还没完全愈合。”陆远航拿着棉签和碘伏,仔细帮他清洗伤口。
洗澡的时候湿了水。
程豫嗯了声又不说话了,脑门上爬满了热汗,含在舌尖的那一句——晚上留下么?死活说不出口。
“好了,你早点睡,我明天再过来。”陆远航丢掉棉签,收拾一番起身往外走。
程豫跟着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开口让她留下。
陆远航假意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客厅拿了包,叮嘱一句明天早上记得吃药,淡定开门出去。
“小航。”程豫出声同时,入户门重重关上。
他扯了下嘴角,总觉自己好像又做错了,忍不住翻出陆远舟的号码打过去。
电话接通,陆远舟听他说完,回过来一连串的笑,“大哥,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想留她来着,万一她拒绝岂不是都尴尬。”程豫懊恼坐下,“你都不知道,我现在看她皱眉都心惊胆颤的,生怕她又跟我生气。”
耳边安静了大概半分钟,陆远舟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她喜欢衣柜里的花么?”
程豫看着丟在沙发上的玫瑰花,迟疑点头。“喜欢。”
陆远舟又问:“提戒指的事没。”
程豫暴汗,“忘了。”
“姐夫,我要是家姐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陆远舟的口气分明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弄死你得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那现在怎么办?”程豫慌了。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臭骂,还有一个并不靠谱的主意。
程豫挂断电话,双手支在腿上沉吟片刻,决定等陆远航再来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让她走了。
第二天陆远航没出现,他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她忙分店的装修去了。
程豫心中怄血,又不好自己开车过去,想来想去把同事找过来帮忙。
他身上的伤口还有些隐痛,手臂的伤□□动的时候基本不疼,只有用力按压的时候痛感才会变得强烈。
特意换了身衣服下楼,同事的车已经停在路边。
程豫笑了下,车上的人下来,笑盈盈冲他招手,“程队,上车吧。”
“怎么会是你?”程豫沉下脸,隐约猜到手底下这帮臭小子是故意的,刚想说不用她送,陆远航的车子忽然开过来,稳稳停到同事的车后。
程豫暗叫一声不妙,涌到嘴边的话被陆远航生生打断在舌尖上,“要去约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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