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鲁斯没同意，他非常坚决地希望伊莎贝尔远离。
看着固执的布鲁斯，迪克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
杰森的去世对韦恩家的打击是巨大的，大家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
他曾经以为伊莎贝尔是最痛苦的那个，可她已经在挣扎着往前走了，正努力想要摆脱阴霾过得开心一点。
仍旧被困在过去无法脱离的人其实是布鲁斯，但他伪装得太好了，他有条不紊地解决了一切麻烦，他妥善地处理了杰森的后事，他默默关心保护着伊莎贝尔，他一如既往身披战甲打击着罪犯……
蝙蝠侠没有弱点，无懈可击。
所以谁都没能看出来。
其实这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伊莎贝尔当时太悲痛了，她难受得几乎要疯掉，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背后一直紧紧抱着她的布鲁斯到底用了多大力气，那双箍在她腰间的微微颤抖的手臂不仅仅是在阻止伊莎贝尔冲出去，更是在强行抑制自己的杀意。
他、想、杀、人。
小丑引.爆.炸.弹的那一刻，布鲁斯隐藏在面罩下的脸上一片空白，他的脑子似乎跟着一起被炸掉了，感觉不到疼痛，听不到声音，只有难以磨灭的恨意在五脏六腑间毫无规律地冲撞穿梭，将他整个人戳成了筛子。
严丝合缝的蝙蝠侠和布鲁斯在那一瞬间终于渐渐分开了，哪怕套着厚厚的盔甲，都无法阻拦这种被迫的分离。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往外漏，布鲁斯想修补，但堵不上伤口。
如果不是死死抱着伊莎贝尔，如果小丑没消失在熊熊燃起的大火后，他说不定真的会控制不住地下死手。
迪克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希望伊莎贝尔能回去，有她在，至少布鲁斯不会那么偏执。
可布鲁斯拒绝了伊莎贝尔，还把她远远推开。
伊莎贝尔本身也有点问题，被布鲁斯送走的她只会将事情憋在心里默默难过，哪儿能及时注意到哥哥的异常？
这兄妹俩真是……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得做点什么。
迪克深吸一口气，喊住了伊莎贝尔：“我——”
伊莎贝尔歪了歪头，询问地看过来。
然而迪克刚吐出一个词，就被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
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迪克一看来电显示，不出意外果然是布鲁斯。
他是在我的脑子里装了监视器吗？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专门来打断？
迪克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接吧，”伊莎贝尔笑了笑：“他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
迪克接通了电话：“喂——”
“又发现一处小丑的踪迹。”布鲁斯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已经是第三处了，但仍旧不能确定是否是他人伪造。”
迪克脸色一沉，所有的吐槽被他打包扔出大脑，他干脆地说：“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迪克望着伊莎贝尔：“你要好好的。”
伊莎贝尔眨眨眼睛：“你放心。”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不要再犹豫和更改了！迪克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终于对伊莎贝尔说道：“有件事情……我给你发一封邮件，看过之后，无论你决定要做什么，一定得提前联系我。”
或许是迪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伊莎贝尔也不自觉地收了笑意，她缓缓皱起眉头：“你——”
“我走了！”没等伊莎贝尔问出什么，迪克便用力一拍她的肩膀，然后速度飞快地跑了出去：“一定提前联系我！”
伊莎贝尔在窗户前站了很久，她一直看着迪克的车消失在繁华的道路尽头。
手机邮箱打开停在收件箱的界面，目前没有一点儿动静。
不着急，伊莎贝尔告诉自己，再等等。
“老板！”
彼得头顶布鲁西，肩扛卡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杰克说他新开发了一款饮料，请你尝——咦？怎么了？”
他注意到伊莎贝尔的表情很空，呆滞的令人害怕。
“啊？”伊莎贝尔回过神，眼中瞬间染上了些许色彩，她揉了揉眉心：“没怎么。”
彼得很担心，他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伊莎贝尔伸出手把蹲在彼得肩膀上的卡尔抱了下来，为他减轻压力：“不是喝饮料吗？走吧。”
彼得只得跟了上去。
*
杰克研究的新饮料得到了伊莎贝尔的青睐，她就喜欢那种满口甜而不腻的感觉，整个人都跟着幸福了许多。
彼得和巴基也很爱喝，只有史蒂夫偏爱更清淡一点的口味，他开玩笑似的说自己年纪大了，吃不了太甜的。
“确实有人不喜欢喝甜，”伊莎贝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一行配料：“酸的怎么样？柠檬的清香……再来点苦？”
巴基和彼得动作一致地捂住侧脸。
史蒂夫思考片刻，竟然点了头。
“要是感觉疼，就说明你们该去看牙医了。”伊莎贝尔笑了起来。
彼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还是不要……太可怕了！把电钻伸进嘴里！”
巴基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青春期沉迷吃糖导致蛀牙、被布鲁斯押去医院补过五颗牙的伊莎贝尔表示无所畏惧。
“我来尝试一下，”伊莎贝尔把杰克轰出来，自己卷起袖子跃跃欲试地走进了工作间：“好久都没有调过奶茶了。”
之前她打算做一杯红豆奶茶给彼得尝尝看自己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杯子晃到一半美队他们来应聘，然后就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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