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风和日丽。
阳光洒在少年那英俊的侧脸,勾勒出几道分明的棱角。
苏春曦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端详着陈冬生痴痴的睡相。
她的眼眸清澈无比,如大海般湛蓝,仿佛要将对方整个人装进去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他看起来很累。”苏春曦轻轻抱住趴在她腿上的陈冬生,抚摸他略显干涩的头发。
正准备更加大胆些,不料对方刚好这个时候醒来。
“啊。”
两人四目相对,尬住了。
“那个……”
“早上好。”
“嗯早。”
两人匆忙地打了个招呼,纷纷转过身去。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陈冬生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等一下!”苏春曦急忙叫住他。
“怎么了?”
“昨晚,我们是在做同一个梦吧?”苏春曦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她只记得陈冬生从头到尾都在保护自己。
“梦?”陈冬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啊,没,没什么!”苏春曦小脸瞬间涨红,用被子挡住。
“那我走了。”
“嗯。”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苏春曦的心中倍感落寞。
忽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凌清霜。
“骗子。”看到信的内容后,苏春曦不高兴地噘嘴。
然后,释怀地笑了。
*******
“叮!”
一条短信从手机里弹出。
“是她。”陈冬生阅读短信的内容,凌清霜让他过去找自己,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商议。
“看样子,这次事件终于告一段落。”陈冬生仰天长叹,“不容易啊。”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他一共回溯了三次。第一次新手上路,属于正常翻车;第二次知道苏天泽的预谋,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凌清霜截胡;第三次他从侧面打探到凌清霜的背景以后,正面回应对方,让她背后的大人物确认自己。
总体而言,堪比地狱难度。
“在信息有限的情况下,能够三命通关,已经很不错了。”陈冬生感慨自己的能力,同时无声自语道,“谢了,傲慢。”
但没有人回应,因为过了昨天,他正式成年了,脑子里的七个人格全部消失,这并不是说它们不存在了,而是只有梦魇开启以后才会出现。
是的,从今天起,他就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梦语者了。
“凌清霜找我肯定和训鬼学院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要正式邀请我了。”
果不其然,凌清霜约见自己的地方就在之前那家咖啡馆,里面空无一人,似乎被包场。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凌清霜淡淡地说。
“是。”
“我,A003号,鬼杀队队长凌清霜,以校长的名义,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好,不过我有几个问题。”陈冬生强调道。
“知道,但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凌清霜郑重地说。
“第一,你到底有几个元素?”
“五个。”
“第二,你知道蝴蝶吗?”
“不知道。”
“第三,你的追求是什么?”
“追求?”陈冬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是的,我们训鬼学院以杀鬼为宗旨,为现实中的人们除去他们的梦魇,抚平他们的心灵创伤,或收纳他们成为自己的一份子,与蜘蛛抗衡,因此各个部门各个单位都有明确的分工。我必须知道你的追求和目标,才好给你安排最适合的职位。”
“哪个权限最大?”陈冬生一语中的。
“你是想要权力吗?”凌清霜微微一愣。
“不,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谁?”
“我的妹妹。她很有可能还在梦魇世界,那里存在很多亡魂,不是吗?”
“是这样的,我们学院明确规定,不能滥用职权干涉梦境中的原著民,也就是你口中的亡魂,当然,前提是它们不干涉现实的情况下。”
“所以梦魇到底是什么?”陈冬生问。
“老实说没有严格的定义,但我能告诉你的是,那只是人们的幻想,是人类内心‘恶’的体现。打个比方的话,A杀死了B,那么会害怕B的冤魂复仇,而这种念想会以梦境的形式降临到A身上,成为他的梦魇。”
“而梦魇世界便是这一个个梦魇所连接的公共世界,被选中的人,也就是梦语者会在凌晨准时做梦,进入这个世界活动。”
“所以你也可以把我们这类人称之为,活跃于现实与灵异之间的超能者。”
“原来如此。”听了她的话,陈冬生大概有了点印象。
基本和黑无常告诉他的内容相差无几。
“灵视是什么?阴阳眼吗?”
凌清霜强忍着笑意:“谁告诉你的?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只有怪异能看见怪异,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基本规则,那就是更高位的序列才能看到低阶序列身上的物品,例如我现在就能看见身上的元素。”
凌清霜的瞳孔微微一缩,看见陈冬生胸口那颗微微颤动的心脏。之前的彼岸花消失了,呈现出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属于蓝色的傲慢、红色的愤怒、青色的暴食。
用的越多颜色越明显,说明它的元素量最多。
“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陈冬生早就想问了,“怪异到底是如何影响现实的?除了我们梦语者,还能影响其他人吗?”
听到这里,凌清霜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可以,理论上,序列4及以上的怪异都能影响现实,因为每条途径一共就九个等级,超过一半,也就是4.5的能够携带某种能力到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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