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到了宁夏住的小区。
夜深人静，小区里一个人影都无。萧瑟把车停在楼下, 黑暗里引擎声听上去有些明显。他抬手关了车,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车里就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宁夏脸皮薄, 先受不住开了车门下车去。萧瑟紧随其后也下了车，一路跟着她上楼。
“你还是回去吧, 我自己上去就行。”
萧瑟没说话，楼上突然急匆匆跑下个人来。路过的时候宁夏借着楼道里的灯看了一眼, 发现是个年轻男人。
男人的一双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在看到萧瑟后明显有所收敛。
很快人就跑下了楼。
萧瑟清清嗓子，提醒她：“以后别太晚回家，不安全。”
宁夏没了拒绝他送自己上楼的理由。
好在没几分钟的路程，到了门口时宁夏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一转头发现萧瑟还没走。想不好要不要叫对方进来喝杯茶, 但手却不听使唤地关上了门。
对方也没说什么, 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冲她一摆手, 像是说再见。
宁夏被他的举动搞出了一身汗。
不知道为什么, 话少又不苟言笑的萧瑟，让人有点害怕。
她看看手机快到十点，转身就进浴室洗澡去了。洗完澡出来客厅拿东西，隐约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不免有点奇怪。
家里没人抽烟, 这烟味儿哪来的？
宁夏在屋子里找了一圈, 最后发现烟味是从大门门缝里钻进来的。外头的感应灯亮着，却听不到下楼的脚步声。
她探头从猫眼里往外看，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可这烟味儿还是一阵阵儿地往门里钻，闻得她都快咳嗽了。
宁夏想了想，把门链子挂上后开了门。门刚开就感觉到旁边有人动了下身体，紧接着更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门口的地上落了几个烟头和一堆烟灰，萧瑟就靠在门边上，手里还夹着根烟。
见她探出头来便道：“借你家门口抽几根烟，回头我就走。”
大晚上跑她家门口抽烟，这事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宁夏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公司项目进行得不顺利？”
“确实有个项目忙了很多年，但一直有问题，反反复复让人有些心烦意乱。我抽完这根就走。”
宁夏想让他少抽几根，看到那一地的烟头觉得这话挺多余。想就这么关门，又觉得有点不上道。
终于萧瑟抽完最后一根，冲她一扬手：“把你家扫把借我用用，我收拾一下。”
宁夏转身回去拿了扫把簸箕，又解了门链。萧瑟接过去后动作迅速，很快就把门口给扫了个干干净净。顺手还把楼道给打扫了一下。
眼见他要下楼去倒垃圾，宁夏赶紧叫住他：“给我就行，明天我去倒。”
萧瑟把东西递还给她，走道里光线不够亮，宁夏也没看清，拿的时候手不小心抓了下对方的手。
本是平平无奇的事情，萧瑟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突然将她一把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扫把簸箕掉在地上，一时间也没人去管。
宁夏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只能出声安慰他：“你要觉得项目太难做就算了吧，或者找其他人做。反正你也不缺钱花，挑些简单又能挣钱的项目来做吧。”
萧瑟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嗓子里发出轻哼声，听上去倒不像是多难受的样子。
他开口道：“别的项目都能丢开，唯独这一个不行。做了这么多年，总要有点成果才是，半途而废不是我的做人准则。”
“好、好吧。”
宁夏正要开口让他放开自己，就听萧瑟又问：“你刚刚说，宋宁致如果不是对章程有意思，不会耐着性子和他打那么久的电话，是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么说女人要是喜欢一个男人，会很愿意和他讲电话？”
“应该是吧，你怎么了，有人不接你电话吗？”
萧瑟不答反问：“那你不抗拒坐我的车让我送回家，是不是代表你对我也不那么讨厌？”
宁夏没想到话题能绕到自己身上，愣了两秒才道：“我、我本来也没有讨厌你啊。”
“那喜欢呢，你还喜欢我吗？”
“这个……”宁夏轻咳两声，“能先放开吗？”
“不能，你先回答。”
“我要是不答，你是不是准备今晚把我勒死在这儿？”
“那倒不会。不过这么抱着你也挺好的。你不用回答了，让我再抱一会儿。”
宁夏没想到萧瑟一把年纪，还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想起他从前就很爱耍赖的性格，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一直到爷爷起夜上厕所，听见门口有动静喊了一声，这才把两人分开。
宁夏紧张地直推萧瑟胸口，低声道：“你赶紧走，别让我爷爷看到。”
“看到就看到。”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辞职。”
“拿这个威胁人，你是不是幼稚了点宁夏？”
宁夏瞪他一眼，努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殊不知这样的她在萧瑟眼里，看起来比平日里在公司精明能干的模样，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有点像回到大学时代，想生气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萧瑟低头冲她笑笑，赶在宁爷爷过来前下了楼。
宁夏长出一口气，一回头发现爷爷就站在身后。
“这么晚了你在门口干什么？”说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簸箕扫帚，“这是干什么，大晚上扫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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