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松了口气,所有演员就位,酉时一到,大戏开幕。
领头那人不客气地对茅元说:“兄弟几个算十五个人头,给个数,分多少?”“一千多石,留下十石就行。”茅元并无鄙夷,笑得很和煦,“不过,你这兄弟貌似不够,得多叫点。”
“客气,”那人听了个数儿,嗓子都在打颤,又对一旁的矮个子嚷嚷道:“还不快去,把三儿、四儿都拉上,有白货。”说完,猛的一脚将这人踢了出去,后者如同疯了的猴子窜进了那个极有意思的巷道。随后这人谄媚地对茅元做了个揖,从兜里掏出一块折断的紫檀木呈给了茅元,说:“贵人赏脸,那十石我等就不要了,给这些牲畜。”
三楼众人除了有数的几个都听不清,但掩埋不住珍薇几女爆棚的正义感,而那个最安静的边民女孩小手捏的关节泛白。上千石粮食不足一刻钟就去了九成九,拉车的喽啰死命地迈腿儿,车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
小姬开始日常锤小白:“臭小白,你这算哪门子布施?都进了强人的口袋子。”小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挡着:“我拨了钱,也籴了粮,还发出去了,怎么就不算布施?”古人赈灾,当真有贫民领了足额的粮食?那恐怕就不是封建社会。
“阿弟,你这手段,为兄,为兄……”白与如鲠在喉,憋了许久吐不出半个词儿。那对不大的眼睛时刻盯着那一群趾高气扬的边民,似乎要用意念将其焚为灰烬。
街上的边民木然地看着那群人离去,又将希望放在了余下的十石米上。但主持之人似乎不准备继续,他依然在笑,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那群人艰难地挪移着,到了人潮的外围,这时拉车的一人突然感到腰部一阵剧痛,惊呼之下,血涌如注。“抢粮了,大伙儿快上。”不知何时起,人潮中传出如此呼声。车上的一袋粮食被翻了下来,砸在地上,麻袋划过车沿破出一道口子。泛黄的粟米倾斜而下,将旁人的眸子染成了同样的颜色。一个人下意识地伸手了,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为首那人怒了,领着手下抄家伙。可惜往日里的兵刃好使,今儿总不得劲儿,每次要砍到一人时,总被莫名其妙地闪开。
这时他余光扫到了一个黑影,不及细看,那黑影便越来越大,赫然是个石子。石子并非奔着他门面而来,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阵剧痛之下,兵刃脱手。他顿觉不妙,隔着人潮看向那发粮之人,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他醒悟这趟栽了,下一瞬便招呼着手下跑路。又是一个黑影划过,他看不清,那个影子就这么笔直的钻进了他的脑壳。直到意识存在的最后一瞬,他依稀看到了一枚圜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边城乱了,有人在抢粮,有人在杀人,有人在哀嚎,有人在痛哭……人潮涌动着,往那个小巷而去。领头的是谁没人认识,都是同胞。呼喊的是谁也没人听得出来,都是边民。这打头的一小部分成了头羊,后面跟着越来越多的人,老人扔下了手中的粮食由小孩儿扶着挪移,丈夫扔掉了手中的麻袋由妻子挽着迈步。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是他们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诉说,该死的人应当去死。
楼上一行人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就连珍薇提着小拳头都一动不动。老规矩,杀堂处理后事,死人垒起来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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